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豪宅大廈內裡面盡是想都想不到的豪華裝飾,兩人高的維納斯水池雕像,還有守在電梯兩側的黃金獅子,搭上了玻璃電梯來到了高德堅的家門口,是大大的紅檜木頭門在迎接他們。

「挖勒~保育品種的大門哪敲得下去,我去請環保局來敲好了。」許育緯半開玩笑地看著說,過沒幾秒大門緩緩打開,一個女人探頭探腦的看著外面。

「高女士。」王晴葳小聲地說著,婦人看著王晴葳,點點頭要他們竟來。

許育緯以為屋內會比保育大門還精采,沒想到一片狼藉、活像災難現場的屋內讓他忘記大驚小怪。

到底是誰這麼厲害把高爾夫球桿拿去插在牆壁裡?

「抱歉,有點亂。」高女士沒有之前的囂張氣焰,一邊收拾著凌亂到無法整理的客廳,然後累得坐在沙發上說:「我先生……剛剛跟我離婚了。已經簽字了,連小德的痛苦尖叫都不聽就這樣……直接走出家門。」高女士努力撐住不讓眼淚滑下。

王晴葳對於人家離婚的事情並不感興趣,尤其對方還是有議員身分,她感興趣的是她的案主在尖叫。

「高德堅尖叫是怎麼回事?」

「小德他……生病了,很多醫生都來看過,但卻說不出病因,也不像什麼高危險傳染病。他就是一直在……發臭。」高女士很努力壓抑自己激動想哭的情緒跟眼前的兩人解釋著,因為沒人幫的了她、她也沒有依靠了。

「發臭是指……我們能去看一下高德堅嗎?」王晴葳指著二樓,其實她進到屋內就一直聞到若有似無的臭味,只是這種味道她好像有聞過,現在還想不起來。

「可是味道……」高女士很擔心味道會嚇跑社工,如果現在連社工都跑了誰還能幫她?

「高女士,相信我們的專業,我們什麼都處理過,妳放心。」許育緯露出社工專業的微笑,不過就是一個偷吸毒的小鬼有什麼好怕的。

「我們上去就好,我想高德堅情緒應該很激動,伯母妳也需要冷靜一下。」王晴葳拍拍高女士的肩膀後就跟許育緯上去二樓。

一爬上樓梯才轉一個彎,味道就變得非常明顯,沒有一樓那麼淡。

「雪特!這是新的毒品嗎?」許育緯邊咳受邊咒罵著,不過王晴葳能明白他的心情,這味道真的會臭的讓人想飆髒話。

「不要直接認定他有吸毒啦!」社工怎麼可以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呢,而且她不覺得這是毒品的味道。

踏上二樓的地板後,濃烈的臭味佔據了二樓的每一處空間,像黏黏的稠膠似的,只在二樓才有這個味道,一樓只有淡淡的臭氣,至少可以明白高德堅父親會離婚後直接離開這個家。

王晴葳才剛踏出一步,衣袖被身後的許育緯拉住了,他說:「我們回去好不好,這種臭味根本沒辦法做訪談啊,等臭味散去再說。」

「那我今天訪談紀錄要寫什麼?總不能空著啊?」

「……案主家中的化糞池爆裂,考量到個人生命安危,無法繼續前進家訪。」許育緯非常認真的說。

「不要鬧……」

啊啊啊啊啊啊啊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話都還沒說完,前面某個房間傳來某人的慘叫聲,王晴葳想也不想的就往前衝,她跑來到那個傳來產叫聲的房間前不知道要不要衝進去,隨後而到的許育緯本來要撞門,但他一看到們也跟王晴葳一樣,愣在門口不動。

「這是……符嗎?」

眼前的大門貼滿大小符咒,有東方宗教的符咒還有寫滿像聖經的文字,那是拉丁文嗎?

門的兩側還掛著像在搞笑的蒜頭串。

「走開!走開!不是我……我什麼也沒做啊啊啊啊啊─────」裡面的人似乎在房間內四處衝撞,還說著意義不明的話句。

「高德堅,我是社工王晴葳,你怎麼了嗎?快開門!」聽著裡面來回奔跑和意義不明帶著尖叫的話語,王晴葳開始有點急著拍著木門。

裡面的人繼續尖叫,似乎沒聽見外面的呼叫。

「妳退開。」許育緯拉開王晴葳,然後自己開始猛力衝撞那個厚重的木門。

撞狠狠的了三、四下後,門開始鬆脫了,許育緯深深吸一口氣卯足全力往前一撞,門被撞開了,這時王晴葳才想起社工才沒有破壞人家家裡的權力,社工又不是警察。

「我的天啊!」因為撞門關係而摔到房間裡的許育緯被房間內的景象給嚇呆了,王晴葳慢慢走進來,雖然她沒有看過高德堅的房間,但應該不會有正常人把自己的房間搞成這樣,而且這裡的味道是百分之百的純味道,她現在恨不得自己沒有鼻子這個器官。

房間內的每一樣家具都被染上莫名的黑色,只是這種黑色不像是家具本來的顏色,而且黑色家具的上頭還用紅色液體寫著什麼字。

「妳聽……」許育緯指著這個詭異房間內的半開浴室房門,有光線從裡面透出,還有嘔吐聲與喃喃自語聲。

「高德堅你還好嗎?」王晴葳邊說著邊往浴室走去。

推開浴室門後,他們看到一個枯瘦的人影扶著馬桶在嘔吐,那個身影慢慢轉過頭來,許育緯立刻嚇到往後退了好幾步,髒話什麼的都罵不出來了。

眼前的少年本來有張俊俏的臉,聽說長的很像韓國韓星什麼的,在王晴葳與高德堅見面後,他雖然因為吸毒關係變得很憔悴,但絕對不是現在半腐爛滴著黑水的模樣,這樣能算活著嗎?

「王……晴葳?」高德堅早已失去一隻眼睛,他用著只剩模護視力的右眼看著眼前的女性,這幾日來的害怕瞬間潰堤為眼淚。

眼前的少年用著像野獸低吼的嗓音哭著,黑色的眼淚從眼睛裡流出來,還帶著腥臭味。

「我……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,我那天只是看而已,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,我沒有殺林郁芳,我離開時她還活著!」高德堅緊抓著王晴葳的手說出那天的事情。

高德堅那天與他那黑道分子的朋友在路上飆車閒晃,那天是晚上快十一點了,這時他看到一個乾淨清秀的女孩子站在公旁等車,看那俗氣眼鏡與髮型就知道是個只會唸書的書呆子,一看到這種人他就想起自己在學校的那些自以為清高的同學。

唸書就是好學生、唸書就是最棒的、不會唸書的都是廢物……

「有什了不起!」

因為吸了毒,那天大家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,在高德堅大吼有什麼了不起後,大家就往那個女孩衝去,一起把那女孩押上車、載到深山。

連續三天不斷凌虐、性侵這女孩,這女孩不斷哭喊著不要,但他們都聽不進去,因為他們這些自以為白色存在的人從來沒聽過他們的話,所以他們也不想聽。

「但是我很怕,我知道這是我提議的,但是我只是……拍影片。」高德間抱著露出骨頭的肩膀發抖著。

「……我覺得我沒辦法幫你。」許育緯冷冷看著少年,要是可以他還真想把這團半腐爛的肉給衝到馬桶裡算了。

王晴葳伸出手,猶豫了一下才在算完整的浮腫發黑手臂拍了兩下說:「做錯事情要懂得認錯,不管怎樣我都會幫你。所以能告訴我們,你怎麼搞成這樣的嗎?」

「就是林郁芳!她死了,現在回來詛咒我們!大家都死光了,剩我一個。」高德堅大吼,突然他用力咳嗽,咳了三下後就咳出一團腐爛黑肉帶血絲的東西,許育緯帶著厭惡的眼神退後一步。

「我們查過了,沒有林郁芳這個人。而你那些朋友,都是吸毒暴斃的,不是什麼……」王晴葳正解釋著自己查到資料時,高德堅大吼:「你們都被騙了,都被惡魔騙了,林郁芳現在已經是惡魔了。當人變成惡魔,那個人的一切都會消失在人類的記憶中,除了當初害他變成惡魔的人……就是我。」

「好吧……我們現在當你說的事情是真的。那你會不會覺得你說的什麼惡魔的太過於誇張了,就好像你準備用來逃避責任。」許育緯看著早就看過無數次的陰險手段,裝瘋賣傻。

現今社會很多人犯錯都這樣,假裝自己瘋了,說什麼內心的惡魔要他這樣做,或者說對方是惡魔、神明要他殺惡魔之類的。

大家都認為精神異常者該被同情與原諒,也因為這個原因,一些心懷邪念的人就利用這點來犯罪,這少年就是如此。

「我沒有要逃避責任!這是那個心理師說的……收了我媽五十萬來跟我說這些後就說我死定了,那賤貨!」這句話是高德堅今天說過最有精神的一句話。

「伯母有請心理師來?什麼時候的事情?」

「其實在很久之前就請了,只是她到我砸車後才出現,她有給我名片,說什麼死前懺悔她願意來聽,賤貨!」高德堅這輩子都沒見過著麼討厭的女人,雖然很漂亮,但是那種高高在上鄙視人的眼神就令人不爽。

「可以給我那張名片嗎?」王晴葳覺得有必要找這個心理師談談。

「我怎麼可能會留下那女人的名片!」高德堅忽然想到什麼低頭喃喃說道:「我記得她一直在說那家咖啡館咖啡很好喝,所她喜歡下午去喝咖啡什麼的。」

「有紙跟筆嗎?」高德堅跟王晴葳要了紙跟筆後,寫下那間咖啡店的地址,他知道那家在哪裡,因為那女人已經連說三天了,想忘都忘不掉。

「謝謝。我是這樣想的,要不要把你安排到醫院去,你現在需要醫生。」王晴葳看著半腐爛的少年,她知道任何醫生可能都救不了這種不算是病的問題。

高德堅冷冷一笑靠在浴室門邊說:「林郁芳就是想要讓我體會半死不活的痛苦才會讓我腐爛,等我內臟爛光了以後就真的死了,只有死才能救我。」

「但是你……」

「我說給我滾!」高德堅用力吼完,右眼立刻爆出黑血,腐爛了。

高德堅痛苦的大喊說對不起,兩位社工能眼睜睜的看著少年受盡死前的折磨,許育緯拉拉王晴葳的手臂一是她該走了,她點點頭,聽著高德堅痛苦哀號離開房間。

他們走到一樓後,高女士滿臉淚痕的看著他們後只是深深的敬個禮送他們離開。

兩天後,電視新聞上就播出高德堅母親自殺死亡的消息,家內還有一具帶著黑色腐肉白骨,王晴葳看著電視、把玩著高德堅留給她的那個地址,雖然事情結束了,但她覺得還是必須去找這個心理師。

 

結束了嗎?

這都剛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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